融潤鋒芒——詩童對話作曲家寶玉

聽寶玉的音樂,洋洋大千世界,萬物皆可棄戀。他音樂的態度大張旗鼓,他的思想他的宇宙、他腦海中沸騰的千秋,只要他想,都傾瀉在一彈指間。從《百年恩來》、《自古華山》、《到借問英雄何處》,他從18歲起酷愛音樂,他說自己是一個小孩得到一個特別喜歡的玩具,他樂此不疲。樂此不疲,一輩子。
看寶玉的為人,風趣赤誠,恣意灑脫,他說“人和音樂是兩件二元對立的東西,加上生活,就是三元對立的。”而他毫不避諱——“我的所有的坎坷都是我的性格來決定的,我也從來不後悔。”這兒有一個魯莽的寶玉,他勇於做一些並不太容易的選擇,走一些別人少走的路。
讀寶玉的文字,在他融潤親和的樣貌之中,尖刻和鋒芒已再難遮掩,白紙黑字他寫著——“靈感之神在我看來是個妓女,她總是需要躺在銀錠上才嫵媚地擲給你所尋覓的靈。或者也可以說生活是老鴇,她總脅迫著你為果腹而以藝術為色相。”“如此這般生活即藝術,藝術是生活的營生”。
在音樂的品性裏,他擁有資本,在平常的語境裏,他究竟是怎樣的?關註本期節目,與我們一起,對話寶玉。
——詩童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关于嘉宾

寶玉,知名作曲家,獨立樂評人,中央音樂學院作曲博士,亞洲愛樂國際樂團駐團作曲。中國音樂家協會會員,北京市音樂家協會會員,中國廣播電視協會音樂工作委員會會員,中國廣播電視協會音樂工作委員會理事。自少年起學習音樂與繪畫,先後師從朱鐘堂、曹嘉韻、羅忠熔、郭文景。寶玉的音樂格言☀  少年時期作曲對我意味著三神:神奇、神秘、神聖;青年時期作曲對我意味著二灑:灑脫、灑淚。我時常能想起那個畫面,一個年輕人他就是想要一架自己的鋼琴,而他就是沒有。
☀ 我覺得人和音樂是兩件二元對立的東西,如果加上生活,那就是三元對立的。
☀ 藝術作品要有性格的張力,所以南北之間藝術有差異,差異就在於藝術家的性格,在赤道生長的人和在南極生長的人,一定是不同的。
☀ 我就是美術的創作思維,美術用顏色用線條畫畫,我只是換了一種方式,用符幹符尾作為繪畫的材料,但出來的還是一幅畫。
☀ 我覺得作曲僅僅是我的心靈往外表達的一種形式,但是我要表達出來的內容絕對不是只有音樂,它裏面應該有文學、詩歌、哲學,換句話說,要有一個復合型的知識。
☀ 貝多芬說的音樂是人類精神的避難所,我覺得我有一個特別好的避難所,我為自己感到開心。創作音樂的過程一定是偶然的,這個過程也一定是“違法”的,它和我們的教條理論一定是不一樣的,甚至有些東西是不忍心,不被細說的。
☀ 人是需要一個殼鉆在裏面的,你會發現,技術型的退休人員,像楊絳,她一生不會有空虛,因為她有文字的載體,她每天在這琢磨這件事情,而對我來說,音樂把我給救了,我任何時候都沈浸在那個研究寫作當中,就像一個小孩得到一個特別喜歡的玩具,他樂此不疲,哪有時間寂寞。
☀ 優秀的音樂都是用生命用真情實感在寫,實際上是它是傷身的,我聽莫紮特最後一首“天鵝之作”《安魂曲》的時候就想,莫紮特可能真的該走了,那首曲子他真的是在用生命寫的,說到一種神秘的力量,我覺得他就是給自己寫安魂曲,寫完之後他就一切圓寂了。
☀ 某些偉大的人,其實最初的想法未必是偉大的,這些人都是一步一步的,夯實的走過來的,從喜歡到最後熱愛,最後到不舍,寧可忍受孤獨、清貧,你也要做這件事情,其實這就是所謂的愛。